等(中)

“陵越,起床了。”


 “想吃莲菜…” 迷迷糊糊往霄河怀里钻,触及到的一片柔软使陵越一个机灵醒了过来。半边被子是凉的,手中的剑穗是温热的。

 
 霄河不在。


 抽出枕头下压着的信,入眼的“陵越”二字是熟悉的笔迹。顺着笔画细细摸了一遍,陵越才起身洗漱。束好头发,拿着发冠却迟迟没有戴上。



 “这天墉城的发冠,真是好看的紧。” 吻过陵越的眉心和额角,霄河抚摸着那发冠,缓缓抽出簪子,几缕青丝落下,柔化了陵越的面容,天墉城大弟子的身份褪下,是一副温顺怜爱的模样。身躯随着霄河的动作颤动,两臂攀着他的脖颈,额头的一层薄汗蹭在他肩上。


 “霄…霄河…好舒服…”




 身体有了反应,陵越意识到自己竟在想着与霄河…


 匆匆戴上发冠,却觉得怎么也不如霄河戴的好看。摸摸怀里的剑穗,安心出门去查看师弟们练剑。



 自霄河走后,清河时常做菜给陵越吃,一开始偶有失误,这三个月厨艺和修炼一样愈发炉火纯青,或者说,更似霄河。可陵越对莲菜却不像之前那么执着,动不了几筷子。


 今日是霄河来信的日子。每月初七,都有信鸽传书,这是霄河同他约定好的。


 展开纸条,依旧是那二字。陵越仔细收起来,和之前的三张纸条一起放在信封,压在枕头下。



 柳条抽新,嫩草又绿,冬日飞走的燕子重新开始筑巢。熬过半个没有霄河的冬天,陵越数数攒着的纸条,有几张,便让霄河在剑阁待几晚。


 “陵越!”


 霄河的声音那样焦急,陵越身子一抖,睁眼前是霄河强作镇定的脸,梦里他喊不出,来不及告诉霄河,我无碍。


 噩梦重复过几次,醒来身边的位置空荡荡,怎么还不回来…


 天色昏沉,远处只露出一点儿日光,一只信鸽蹲在窗台,咕咕低叫。解下绑着的纸条赶紧展开,看了内容后往桌上一扔,多写几个字能用多少笔墨。暗自气了一会儿,又将纸条收进信封,小心存放。


 天墉城与其他门派的往来集中在夏秋之交,繁琐的事务让陵越应接不暇,然后在每一个忙碌过后的夜晚想念霄河的陪伴。


 

 “衣服脱了。” 端来一盆热水,霄河说着伸手去解陵越的腰带。顺势倒在霄河身上,陵越蹭蹭他的颈窝一副累极的样子。


 “今天太累了,不要…”


 解腰带的手顿了顿,霄河脸一黑把人剥个干净扔在棉被上。吓了一跳的陵越推搡着他压下的身子,眼都懒得睁开。


 “真的没力气了…”


 霄河不由抗拒的伏在他身上,吻了两边的眉骨。


 “累了还有心思想这些?” 


 身上的重量撤走,流水的声音响过后一条温热的布子擦过脸庞,脖颈,手臂,胸膛…


 一身汗被细细拭去,温软的棉被又裹上来,鼻间满是熟悉的味道。


 “睡吧。” 除了眼睑好像被什么贴了贴,卷在被子里的人失去意识前什么也不记得。




 
 陵越的病来的突然,似是硬扛过忙碌的几个月。躺在床上昏睡,感觉有人轻柔的为自己擦拭身子。挣扎着睁眼,好像是霄河绞了布子。


 只有自己这幅模样了才回来,见了霄河,身子的难受,心下的委屈,突然变的不可忍耐。一股热流冲破眼角径直滴入耳窝,说不出哪里疼的很,只能弱弱喊那许久没有喊的名字。


 “霄河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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