霄越自萌地

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……
屠苏一片空白，只是机械的胡乱拭去师兄脸上的血渍，想要止住那血流不止的剑伤却只是徒劳。那素来无表情的脸上渐渐显出走失孩童般的迷惘无措和害怕绝望。师兄的血往外渗着，好像屠苏的气息也随着血去了，落在地上再也找不回来。
屠苏掌心贴着师兄的剑伤徒劳的想去止血，去让师兄醒来，想再看见师兄微弱的笑着说屠苏你没事就好，师兄的伤不打紧，怎么待你，都是心甘情愿………
可什么也没有，师兄仍然闭着眼，贴着自己的胸口没有呼吸。
屠苏惊慌的扭头去看霄河，只见他悲戚中带着嘲讽的笑看着自己。一步步走来毫不迟疑。霄河抱过陵越，屠苏木木的看着一切，反应过来时只伸着一只手攥着师兄的衣袂。霄河冷着脸看着仍旧坐在地上的屠苏，
“怎么，还想给他一剑。”
屠苏怔了怔，目光移到师兄身上。小时候梦到娘和族人惨死的时候师兄哄自己睡觉，师兄教自己练剑，师兄给自己梳发，师兄给自己铃铛，师兄为自己抵罪求死，师兄说怎么待你都是心甘情愿…师兄师兄师兄师兄师兄师兄师兄师兄师兄…………………
“你在胡说什么…师兄他还活着，师兄等了那么久，我回来了他还没带我踏遍万里河山，他还没看到我做他的执剑长老…你胡说！”屠苏说着起身去抢那已经身染大片大片血红的人。
霄河冷眼看着抱紧陵越，“他已经被你，百里屠苏刺死了！死了！被你刺死了！”
屠苏呆滞的目光转向师兄，眼泪漱漱的流下脸颊，
“师兄………”
霄河看着陵越皱着的眉眼，嗓子和心口都好像被人揪着，他现在只想带陵越离开，离开天墉城，离开屠苏，离开羁绊了陵越一生的一切。陵越从未为自己而活，霄河便陪着他守护他想守护的东西。现在他终于可以为自己而活了。
霄河看了一眼屠苏，抱着陵越转身离去。